Steve画过很多次Bucky，在他从冰冻中醒来之后的那段日子。

七十年后的纽约除了名字没变，其他的一切对于Steve来说都变的很陌生。

他试着用自己的方式重新融入这座城市。

他带着速写本走过纽约的各个角落，描绘着不同的场景和同样匆忙的人群。

奇怪的是无论他一开始画的是什么，最后画面的主体总会变成Bucky。在时代广场对着霓虹灯大笑的Bucky，在公园喂鸽子的Bucky，在桥上漫步的Bucky，不一而足。

Steve用笔头轻轻敲打着太阳穴，他想我不是故意的。从前Bucky总是那个把Steve和整个社会联系起来的人。如果是Bucky被突然扔到这样的现代社会，恐怕会比Steve更容易适应吧。他那么爱笑，神气又漂亮，嘴甜还讨人喜欢。不像Steve自己，除了正义感和Bucky他一无所有，坚持己见的时候谁也说不转，即便到了现在他也仍然固囘守着很多旧时代的是非观念和生活习惯。

Steve Rogers是个好人，这毋庸置疑。只是他的时间停留在了战火纷飞的年代。胜利，和平，科技发展，他曾经在战壕里梦想过的那一切，到了如今身处其中仍然毫无实感。

画画和打拳跑步一起构成了他为数不多的业余消遣。

有时候他也会画点别的，记忆里的片段，梦见的场景等等，画面的主角从没变过，James ‘Bucky’ Barnes。

他的挚友，同伴，战友，兄弟，所有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渴望和归处。

后来Steve的速写停滞了一段时间，一场混战，破碎的天空母舰，冰冷的河水，尘封的档案，辗转寻觅。

Bucky回来了。

他的Bucky，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毕竟还是回来了。

没有任务的日子他们会一起走过那些大街小巷，鲜活的记忆覆盖了那一张张纸上想象出来的画面。

是的他们仍然会一起出任务。

Bucky想起来一些，很难衡量多少。

复仇者们用自己的方式判定他“可信＂且“各项能力指数全优”之后就认可了这一点。开玩笑，那可是冬兵。有他在就没有不可能的任务。当然队长是个特例，他总是特例，对James Barnes而言。

Steve本人对这件事接受程度颇高。任务时的“冬兵模式”和平日里的“Bucky模式”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同。Bucky从来都是出色的战士，服从命令完成任务，他做得比谁都好。残酷到非人的那段过去也不曾抹杀他的美好，他精准锋利，而非嗜杀残囘暴。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挽救一万个人也不能抹去曾经在枪口下丧生的亡囘魂，但Bucky仍然试着偿还。轻易结束生命或者单方面折磨自己是逃避而非赎罪，Steve这么说，我会和你一起。

Bucky是无意中看到那个速写本的，它就那么大剌剌地摊放在写字台上。Steve是个坦诚的人，他几乎不藏秘密。Bucky一眼扫过画面已经映在脑海里。

“我们还去过这儿？”Bucky对美术没什么研究，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唯一欣赏过的也只有Steve的作品，作画过程在他的概念里无非是架着画板或者捧着本子对着瓶瓶罐罐花草树木涂涂抹抹。

然而他很快发现了异样，画面上的人明显是从前的Bucky，短发，笑容满面目光明亮温柔坚定，更像他在史密森尼博物馆见到过的那张照片，而背景的纽约则明显是现代化都市。于是Bucky明白了，这是Steve的记忆投影在现实世界中的一幅作品。

“画的不错。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那些冰封遗失的过去，还被另一个人完好地保存着。

“这些是你回来之前画的。事实上从前很多人的脸我都记不清了。”我只是不能停止想念你。

Bucky在Steve的首肯下一页页翻看，有些作品跟之前那张一样属于Steve的回忆，有些是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和属于彼此现在的样子，日期都比较新，换言之，这一部分都是在bucky回来之后画的。还有一些……

“Wow，”Bucky响亮地吹了一记口哨，“Hmm，我不记得有做过这个。”

“不你没有。只是一个白日梦。”Steve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一片空白，他也说不清究竟是在期待Bucky看见这个还是希望他永远别看见。

画面上是正在自囘渎的Bucky，现在这个。

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指缠绕着正在吐出白色液体的阴囘茎，虬结的小腹肌肉和分明的人鱼线也沾染了汗水和精囘液。牙齿狠狠地咬着下嘴唇，眼睛湿漉漉的没有焦点。

Bucky看着本子沉默了一会儿。就在Steve觉得空气快要耗尽的时候Bucky开口了：“也许不止你一个人做过这个梦。”

“你说什么？”Steve·离水的鱼·Rogers差点被口水呛到。

“字面意思。”Bucky指着画面上褶皱的床单，“不过这里不一样，梦里我不是坐在床上，是坐在你身上。你的大……”

Bucky的话被Steve惊天动地的咳嗽打断了，自从那个血清彻底解决了他的肺结核之后Bucky很多年没见过他咳得这么狠了。

“我以为那该死的血清治好你咳嗽的小毛病了Steve？”Bucky不得不停下来给他捶背，这事儿他干得熟练极了。

“……不是因为那个。”Steve终于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只是很开心，太开心了大概。”

“就因为我梦见被你干？”Bucky在看见那张图之后还以为纯情的Steve终于开窍了。

“也可以不止是在梦里，Bucky。”Steve说罢吻了下来。

好吧，也许是真的开窍了。没有时间是白白流走的，不是么。

-END-